第二百二十五章我不配

 2020-08-10 10:08

“这不是我安置的!”

冥北霖立刻冲了过来,立马开口解释。

我则是浑身都在微微发抖,抬起头来盯着冥北霖。

“真的不是我!”他的面色,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比。

而我缓缓站起身,走到那火把边上,将那火把从土里抽了出来,然后便举着那火把,朝着木箱走去。

冥北霖此刻,正震惊无比的盯着棺椁之中的遗体。

“既然不是你安置的,那我便烧了她,五百多年了,也该让她,尘归尘,土归土,好好安息了不是么?”我的眸中含着泪,喉咙发紧。

冥北霖此刻,已经慌了。

对啊,躺在那的,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啊,他怎么可能不慌呢?

“轰隆隆!”

天际,闷雷响起,我这火,应该很快就会被熄灭吧?

我将这火把垂下,作势要烧了这尸体。

冥北霖却立刻一步向前,一把将这火把,从我的手中夺了过去。

“冥北霖,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?还是一直以来,你就只是把我当做是一个物件,无趣时,随意摆弄摆弄。”我看着他,其实,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,只是影影绰绰的,看到那火把的光。

“你是我夫人,我自然是疼你爱你。”他此刻,脸上是何表情,我想努力看清,可这眼睛却是模糊的厉害。

“夫人?好一个夫人,你为了救她,可以杀我阿娘,杀我爹,你现在居然还叫我夫人?我配吗?我不配!由始至终,我都配不上你!你也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我!”我说着,这眼中的泪水,扑簌簌的滚落而下:“你骗我戏耍我,这些谎话说多了,你自己是不是都信了?”

“我?”他的嘴唇颤了颤,紧接着,视线便突然朝着我的身后望去。

“走!”他猛然伸手出,一把将我横着抱起。

抱我离开时,我看到身后的木箱被合上了,那些土和木块,居然转瞬之间,恢复了原样。

“轰隆隆!”

闷雷又响,他是舍不得,他的永夜淋雨的。

冥北霖脚下生风,而我已经心如死灰。

“放我下去。”我的唇张合着。

“我会同你解释清楚。”他没有垂目看我。

我立刻开始拼命挣扎,他不放手,我便直接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胳膊。

冥北霖眉头都不蹙一下,任由我“闹”。

“放我下去!”我大声喊着,眼泪也打湿了他的衣襟。

他垂目,望着我,终于停了下来。

而我立刻推开他的手,要下去,他赶忙将我放下。

“轰隆隆!”

又是一声闷雷之后,雨水也终于是淅淅沥沥的落下。

我往身后不断的退着,冥北霖则是一步步朝我靠近。

“我杀不了你。”我看着他,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更何况,他当年入黄泉,还杀了我阿娘,我的梦,都是真的,那把长剑我认得!

冥北霖从不用剑,我竟忘了,他的红扇,便能幻化出长剑。

如今,他与我就只是咫尺之间,可我,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
“你想杀我?”他的面色,变得颓然,他望着我,用极为轻的语调问我。

“是!我恨不得,立刻杀了你!给我爹娘偿命!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顿的说道。

他听了,嘴角露出凄凉的笑:“我知道,如今,我百口莫辩,但是,我再说一次,我从未想过要杀你爹!至于永夜?”

“我问你,若当年,你就知晓,鲲隐鳞可以救她,你是不是愿意把鳞片送给她?”问完了这句话,我突然觉得,自己愚蠢至极!

因为,冥北霖早就亲口说过,他为了夏永夜,可以舍出命去。

“为何非要揪着永夜不放?那已经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了,已经过去了!”冥北霖的怒火,好似也被勾起。

“过去了,为何不让我烧了她?你舍不得!”我盯着冥北霖,看着冥北霖无法反驳的模样,我的胸膛口,一阵阵的发疼。

“永夜最怕火,不能火葬。”冥北霖垂目说道。

听到这句话,我心中的火焰,瞬间生起,五百多年了,他还记得,夏永夜怕火。

“从今往后,你我就此恩断义绝。”我说着,将匕首抽出,抓起自己的一缕长发,便直接割断:“与你白首的,定不是我,冥北霖你我永不相见。”

我说完,转过身,便朝前走去。

雨水不断的打落在我的脸上,身上,我也不知,自己脸颊上的,究竟是雨水,还是泪水了。

“什么断发?什么恩断义绝?我不同意。”他过来,紧紧抓着我的手腕。

我觉得,自己的前方,风刮的厉害,好似到了这后山崖边。

也正合我意,父母之仇,既报不了,如何还有颜面苟活于世?

“放开我!”我要抽回自己的手。

“你是我的妻子,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的!”冥北霖掷地有声的说着:“楚夕颜,我爱你,我求求你,别走!”

而“妻子”二字,却瞬间扎中了我的心,妻子?他的正妻是夏永夜。

“别再说这些谎话了!”我猛然举起手中的匕首,朝着冥北霖扎去。

那匕首,直接刺入他的胸膛口。

冥北霖的身体一怔,他缓缓垂目,望向自己的胸口。

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而殷红的血色,却是立即涌了出来。

冥北霖诧异的望向我,我猛然松开了手,往后退了数步。

“你走吧!我和你,已经结束了,我们之间,再无任何瓜葛。”此刻,我的眼里,是雨水泪水,混合着,噙在眼眶之中。

“再无瓜葛?好一个再无瓜葛!”冥北霖说罢,朝前连续走了数步,再次抓住我的手腕:“跟我走,今日的一切,我都当做没有发生过,至于你爹?”

“不可能,你为了取回鲲隐鳞,杀了我爹,我这辈子,都不可能原谅你!冥北霖,我庆幸。”我盯着他,我知晓他不会轻易放了我,但是,接下来的这句话,或许是他的命门。

“庆幸什么?”他已面如白纸。

“我庆幸,与你没有孩子。”我说着,嘴唇颤了颤。

冥北霖微微蹙眉,抬起手,便一把将胸膛口的匕首抽了出来。

拔出匕首时,他面无表情,匕首上的血色,很快就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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